青藏铁路全长1956公里,是当今世界海拔最高、高原线路里程最长的高原冻土铁路。截至2021年7月,这条“天路”已安全运行超5000天,累计运送货物超6.16亿吨,累计运送旅客2.58亿人次。
这份闪耀的成绩单背后,离不开守护铁路的官兵们十余年如一日不间断的坚守。武警西藏总队那曲支队执勤三中队官兵就担负着青藏铁路全线海拔最高、自然条件最差的唐古拉山138公里无人区路段的巡逻守护任务。
青藏铁路唐古拉山无人区段,海拔5000多米,气候恶劣。驻守在这里的武警西藏总队那曲支队执勤三中队官兵没有“节假日外出”,上级每年照常下发的“外出请假条”一本本整齐地堆在仓库角落无人问津。中队里有句话:“踏入中队的大门,就是走进了两年的‘与世隔绝 ’。”通常义务兵在服役的两年时间里能看到的景象只有营区和巡逻路。
巡检138公里的巡逻路是中队官兵每天主要的工作任务,巡逻到达安多县城后再返回,来回将近300公里。
每次出发前,巡逻组长都会仔细检查组员们的装备,除了正常巡逻所需之外,每次出发前都会带上“四件宝”——柴火、馒头、热水、修车工具。当一切准备就绪后,巡逻组会来到国旗下,敬礼、宣誓。
茫茫无人区,悠悠唐古拉。巡逻路上,除了偶尔呼啸而过的列车,剩下的只有绵延的铁路和苍茫的雪山。每一次的敬礼,都诉说着官兵们为国护路的自豪和坚守,正如他们自己所说的那样,在这里当兵,守护铁路的安全,就是他们存在的意义。
“世界铁路海拔最高点5072米”纪念碑就矗立在巡逻路起点的不远处,这座纪念碑高2米,碑上记载着当年青藏铁路建设者们艰苦卓绝的奋斗史,更有108位筑路勇士为修建铁路“血染黄沙、 长眠高原”的不朽事迹。每天巡逻分队路过这里时,都会下车向纪念碑敬礼,并把纪念碑周围打扫干净。
距离纪念碑不远,便是巡逻组需要进行检查的第一个目标——18号桥梁。十几个小时的巡逻时间,官兵们并不总是坐在车里,他们需要定点下车对沿线重点目标进行检查。中队的巡逻段共有30余处重点巡逻目标、5个需徒步巡逻地段和300多处需要查看的桥梁、基站、涵洞。
排长宋佳龙告诉记者,自己第一次带队巡逻时是冬天,巡逻车还没到18号桥梁,漫天大雪就把便道盖得严严实实,前方仿佛到处都是“路”,但是他们却又找不到“路”,宋佳龙只好带着一名战士在没过膝盖的雪里趟路基,巡逻车跟着他们边摸索边前行。
当再次回到巡逻车上时,宋佳龙已经冻得麻木,裹着大衣很久才缓过来。好不容易到了18号桥梁附近,他们再次被积雪挡住了去路。看着距离巡逻路150米的桥梁和前方不知厚度的积雪,他们只能手拉着手深一脚浅一脚地趟着雪过去。
中队的驾驶员陈飞在这条巡逻路上跑了8年,唐古拉的脾气已经被他摸得清清楚楚,只要看一眼天空,他就能说出等会儿是晴天还是雨雪天气。“爬冰、卧雪这些我们早就习惯了,再困难的环境和天气我们都能克服。”陈飞说,“但我们就怕巡逻车经不住考验半路‘罢工’,这才是最麻烦的事情。”陈飞巡逻时曾多次遇到巡逻车抛锚的情况,大多数时候,他都能用自己丰富的经验解决故障。然而,一旦无法重新启动车子,那就意味着危险的来临。
“我这脚踝能预判天气,就是因为一次车辆故障。”陈飞指了指自己的脚踝,“一次巡逻时,车辆出现了故障,怎么都修不好,当时雪下得特别大,中队也无法前来救援,我们不得不弃车向13公里外的唐古拉北火车站寻求帮助。”在零下27摄氏度的风雪中,他们艰难跋涉了6个多小时,到达目的地时都已精疲力尽,膝盖以下都结了冰,虽然用了酒擦洗,也用了生姜水烫脚,但还是给他留下了寒冷天脚踝疼痛的后遗症。
去年底,服役12年的战士张凡退伍了。退伍时,张凡说:“一日戍边,终生卫国,部队就是我的第二个家。”
张凡退伍后不久,中队迎来了又一批新鲜血液。不远处,火车汽笛声响起,在悠长汽笛声的见证下,这条巡逻路,又完成了一次接续传承。